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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恭】春红 十四节

大家新年好!依然是爆肝的一天!今天来点刺激的,一起说cheese!(* ̄︶ ̄)


第十四节 谜

 

“铛铛铛——”规律的敲门声沿着玻璃围墙蔓延,在宽敞的办公室内回荡。门外的人有着不俗的耐心,一次、两次、三次,清脆的敲门声一声一声落在陵越脑子里,刺激得他体内肾上腺素水平飞速飙升,呼吸不受控制地加快。

“叶工,你在吗?我来拿昨天那几份鉴定报告。”门外的访客似乎是对叶长琴的脾性颇有了解,敲门声没有得到回应,当即表明了来意。那声音有几分熟悉,陵越用五分混沌的脑子想了想,辨认出来人是同组的俞齐。

“怎么了?叶工不在吗?”不久之后,门外恼人的声音又多了一道。

陵越努力收敛心神,尽力忽略洒在唇上的轻柔鼻息,脑海里循环播放的只有四个字——不在,快走。

“应该是吧,我敲了一会儿,没人答应。”俞齐说道。

“要不然打个电话问问吧。”后来者提出了建议。如果陵越还能多几分清醒,就能认出,这正是为他推荐了文山的冯禹。但此时此刻,躲在两扇博古架的间隙里,左手环在欧阳少恭腰后,右手护着他的后脑,彼此额头贴着额头,鼻尖对着鼻尖,呼吸在方寸之间混杂,陵越已经没有办法去做更深入的思考。

透过博古架的间隙,陵越看到了欧阳少恭落在办公桌面上的手机。刚刚事态突发,能记得关门落锁放下百叶窗,已经是最近的历练颇见成效。落下手机,只能说天意如此,人力必有所不逮。

至少,门是锁好的。听天由命的时刻,陵越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不过,听到冯禹建议他给叶长琴打电话,俞齐比陵越还要紧张,连连摆手拒绝道:“不了不了,也没那么着急,我晚一点再来吧。”

俞齐的脚步声远去之后,冯禹似乎仍在门前逗留了片刻,陵越隐隐约约听到了一声冷笑,但也不甚分明。

“长琴,人走了。”陵越的肾上腺素水平并没有随着两位不速之客的撤离而下降,他吐字间,唇峰一下一下地从欧阳少恭唇面上划过,不动声色地诱敌深入。欧阳少恭果然探出舌尖,意图拦住骚扰的源头,却被耐心守候的敌军破开防守,长驱直入。

抓住欧阳少恭即将餍足的时机撤出,最后在他唇上轻啄两下,安全避开对方恼羞成怒的底线。这一周下来,陵越对整套流程已经驾轻就熟,这也是从四天前的那一次冷战换来的宝贵经验。

那是休息日后的第一个工作日,身体状况还未完全稳定的欧阳少恭就选择了照常上班。无论陵越如何劝说,他都一副决不能缺岗的工作狂态度。无奈之下,陵越只能把自己的岗位锁定在欧阳少恭周围半米之内,以免出现不受控制的场面。

但世事难料四个字,就是针对准备万全出现的。两个当事人都没有预见,欧阳少恭会在午休时前往餐厅的电梯里能量告罄,而陵越的条件反射又太过到位。那段失控的场面不仅被电梯内的监控镜头全部捕捉,甚至差点儿被电梯外的同事撞见现场。彼时欧阳少恭从眼角到没入衣领的颈部都泛起绯色的景致足够陵越终生难忘,但他也没打算再领教一整天都被无视的待遇。

这场事故的后续,是午休尚未结束,保卫科就传出了监控失常的消息。连带着整个大楼上上下下都重新盘查了一次,确定没有失窃事件才勉强告一段落。可让保卫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技术分析证明设备线路完好,系统也没有病毒入侵现象,除了莫名其妙丢失了五分钟的监控内容,一切都毫无异常。事故上报之后,老板也没有追责的意思。一场小风波就这么不了了之,只作为新的怪谈在嘉海大厦之内流传。

 

乘人之危不是陵越的本性,除了偶尔情不自禁,他绝大多数的时候都能把握好分寸。欧阳少恭似乎也对这一点心知肚明,并没有真正排斥与他的接触。接受陵越的灵气,以稳定自己的神魂,目前看起来是最优选择。这件事说起来不过寥寥数语,实际操作也……并不繁琐,但欧阳少恭心底早已经翻江倒海、千头万绪。有些事情陵越或许也曾思量过,有些事情,却是只有欧阳少恭自己才能意识到。

海云芝的葬身之所正在海氏祖坟之内。虽是最为凶恶的厉鬼,却因为海氏祖坟的布局,而始终被限制在方寸之地内。若不是近期田不换将她陪葬的玉印盗出,让她找到离开的媒介,她至今仍如地缚灵一般。

海云芝的怨气单纯却极为深重。诚如她所剖白的,这位不幸早逝的少女只因少年枉死而化作厉鬼。她短暂的一生纯如白纸,放在欧阳少恭面前,几乎一眼便可看透。唯一的意外,就在她遭逢不幸的那段日子。欧阳少恭目所能见的,只有整片整片的血色,少女被怨气侵蚀的记忆早已化成了斑驳的碎片,并不比玉印中残存的容易分辨。为了不错过任何细节,欧阳少恭只能以自身为炉,将怨气一遍一遍淬炼,从中分离出所需的信息。

将三百年厉鬼的怨气净化,这于欧阳少恭而言也非易事。整整七日,单是抵御怨气就已经让他消耗许多。如果没有陵越,他如今或许还在卧床修养。

为什么他会渴求陵越的灵气,为什么陵越的灵气能为他稳定神魂,为什么……他会对陵越感觉如此熟悉?他是否和二十年前那件事有所关联?

这些问题在欧阳少恭心里千回百转,可他始终没有答案。

唯一能确定的,是陵越并无恶意。惯看人心的男人对着这个简单的答案自嘲一哂,毫无办法。事到如今,似乎唯有遵从本能,才是最容易的选择。

 

拾起随手抛在桌面上的眼镜架上鼻梁,欧阳少恭抽出钢笔,在面前一整打鉴定报告上签上“叶长琴”三个字。龙飞凤舞的大字每一笔都遒劲有力,不知承受了多少主人不能言说的怨念。罪魁祸首眼观鼻、鼻观心,安安静静地候在一旁,把签好的报告一张一张收整起来。

把最后一张纸拍到陵越手边,欧阳少恭“啪”地阖上钢笔笔帽,撩起眼尾瞟了对方一眼,逐客的意思不言而喻。

陵越心领神会,但并没有付之于行动。拉开一张椅子,在欧阳少恭对面坐稳,陵越表情严肃:“有件很重要的事,我只能拜托你。”

“什么?”见他如此郑重其事,欧阳少恭也收敛了情绪。

“我后天要出一次外场,当天应该赶不回来,豆豆就交给你照顾了。”豆豆是陵越饲养的鹩哥,欧阳少恭知道陵越对它颇为重视,倒也没觉得他这副模样有什么不对。只是对陵越的工作安排感到疑惑:“哪一家的外场?”

“润宝斋。”

“雷智钊给你指派的?”欧阳少恭眉峰一聚,提起嘉海拍卖行的老板,语气里没有丝毫敬重,仿佛他提到的只是随便一个路人而已。

“不是。”陵越解释道,“我有个朋友,他最近相中了几件玩物,卖家送到润宝斋寄卖也不肯给他实价。我昨天看到他家有外场需求,就想过去帮个忙。”

“陵越——”这理由听上去冠冕堂皇,但欧阳少恭直觉不对,疏懒的语气渐渐变得危险。

“我保证,就是还一点人情,没有任何危险!”擅自调查了田不换和海云芝之后,欧阳少恭就严令禁止陵越主动插手这件事。虽然因为形势问题不得不低头,欧阳少恭仍然不愿意陵越过多涉入,除了必要的一点配合,其他行动是一律免谈。

“你说真的?”欧阳少恭半信半疑。

陵越把手指比在耳边:“绝对没有一句谎话!”

“最好是这样。”看他神情无异,欧阳少恭将信将疑,“如果让我发现……”

“这是钥匙。”陵越把一串备用钥匙递到欧阳少恭面前,拦住了他的威胁,“豆豆的饮食安排表我放在餐桌上了,它很挑嘴,又有点活泼好动,照顾起来比较麻烦,我会按时间打电话提醒你的。”

陵越这样啰嗦细致,欧阳少恭倒是渐渐放心下来。这才伸手接过钥匙,仔细收进外套口袋里。

“另外,”陵越满意地看着他收好钥匙,收回眼神,又是一脸严肃,“你这边,应该要调整一下频率吧。”

欧阳少恭看着他正直的脸,暗暗磨牙:“没有必要,我自己会处理。”

“那我争取在凌晨赶回来。”

“送你的文件去吧!”欧阳少恭捡起桌上的鉴定书,拍到陵越怀里,毫不客气地下达逐客令。

没有说这是俞齐需要的文件,陵越配合地收好鉴定证书,还顺手把椅子推回原处。只是临出门前,他又想起一件事。本着大无畏的精神,陵姓男士扶着门框征询欧阳先生的的意见:“今晚还要看资料吗?”

陵越收整的海氏资料有许多地方只是一笔带过,欧阳少恭要了解内情,还需要他帮忙解说,这也是最近一周的晚间固定内容。

欧阳少恭蹭了蹭犬牙,怒道:“看!”

篇三·血途·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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